忘記某學期的上課觀看影片後的心得報告,繳交這種報告老實說根本是初淺沒深度。純粹是做為點名用。學期末了按繳交報告跟出勤表核對。決定加減分。某幾位老師用這樣方式。還是有人因為這樣被當掉的。就算點名有到,報告沒交。還是報告有交,點名沒到,都不給加分。甚至扣分。至於有交報告內容好壞不重要,起碼分數給80分。純粹配合點名加減用。總之我從不缺席,成績一向保持前三名內。如今都是美好回憶。
尋找“太平輪”的心得報告
(報告我認真的做,書本與影片也認真看過)
一、緣起
其實我第一次知道“太平輪”的事件故事已有一年多左右是看到蔡康永的《痛快日記》一書中的《我家的鐵達尼》提到。而我在向陽文化在2005年12月出版的《蔣中正遷台記》,買的那
本書中裡面有較詳細的描述。為此在2005年夏天看過白先勇的小說《謫仙記》,後拍成《最後的貴族》他曾為這部電影介紹時有說過這段事件,在(尋找太平輪)中有看到他的說法。我也曾看過報紙刊出在2005/04/23的聯合報、2005/01/17至2005/04/24的中國時報經常刊出民進黨過程拍攝的資料。我也感謝老師能讓我們看到這部影片,許多現代的人對於往前的歷史事件似乎無痛癢與不知,沒從中記取教訓、學習與感恩,久了我都覺得為何基本認知的水平都不夠呢?而我對於歷史則是有無限的感慨與深思。我把課堂上看過的影片與看過的書本資料做個整理。
二、事件過程概說
1. 中聯輪船公司是由作家蔡康永的父親蔡天鐸在上海所經營,早年曾顯赫一時,旗下最豪華的“華聯”輪是經常提供給先總統 蔣公搭乘的座艦,原來是紐西蘭郵輪“MAORI II”號,1907年建造,1946年8月22日開來上海改名“華聯”,根據紀錄直到1950年才過戶給中聯公司,“華聯輪來台後於1951年1月13日在東北季風中觸礁沉沒,後來在5月打撈拆解,船殼仍在基隆港當做躉船使用多年。但中聯輪船公司最有名的卻是“太平輪”沉沒事件。1949年民國38年的1月27日(農曆除夕的前一天),當年的農曆臘月二十九的晚上,中聯公司一艘向太平船務公司租用的“太平”號客貨輪(排水量:2489總噸),載運中央銀行重要文件一千多箱(中央銀行秘書處文卷231箱,會計處文卷帳冊297箱,國庫券文卷帳冊231箱,業務局文卷帳冊231箱,理監事會文卷各3箱,人事處文卷47箱,發行局文卷帳冊87箱,物資53箱,共計1,317箱。等於整個中央銀行搬遷到台灣的計劃隨著“太平輪”的沉沒而消失,難怪政府來台的初十年始終沒有辦法讓央行復業,1961年復業後也無法全面運作。),東南日報全套印刷設備,白報紙及資料100多噸,鋼材600噸共計2093噸)在由上海駛往基隆途中,於晚間23時45分在舟山群島附近海域(位置:北緯30°25',東經122°)與“建元”貨輪(益祥輪船公司代理,無錫麵粉大王榮氏家族榮鴻元所擁有)相撞,“太平輪”的船艏切入“建元”輪腰部第二貨艙,載著2700噸煤與木柴的“建元”輪立刻沉沒,只有三管輪和一名水手被“太平輪”救起,包括船長在內的72名船員都溺斃。
2. 大量進水的“太平輪”希望衝向附近沙灘擱淺以便減少傷亡,但不幸只撐了15分鐘沉沒,船上有近一千人落水(有票乘客508人,無票者300多人,船員124名),數小後一艘澳大利亞軍艦前來救起38人(包含6名船員),其餘包含船長乘客等千人全部溺凍而死。“太平輪”上當時搭載了許多攜帶巨款財寶從上海開出逃往台灣的富商,出事後理賠金額龐大,當時輪船公司的每一艘輪船都會向英國的保險公司投保,但“太平輪”的保險卻是例外,因為蔡天鐸的一位朋友當時在上海新成立了一家華泰保險公司,於是就把“太平輪”的保險業務給了這家華人公司承保,不料“太平輪”一出事後這家保險公司立刻宣布倒閉潛逃,所有賠償都得由中聯輪船公司自己負責,由於這起事故實在太多人遇難,天價的賠償金額讓蔡康永父親旗下的所有輪船分別在大陸和台灣被沒收,即便如此,還是無力讓罹難家屬有一個滿意的賠償結果。最後負擔不起旗下所有的船隻都被查封於台灣高雄,中聯輪船公司於焉結束。在蔡康永在一篇〈我家的鐵達尼〉文章中有提到。(參見附錄)
三、心得結論
1.我印象最深的是死者當中包括國防部“參謀少校”葛克(影片一開始中我感覺似乎是主角,女主角是她的太太袁家姞,袁家姞女士為袁世凱孫女,北平輔仁大學英語系畢業,曾在建中教英文,目前定居台北,平日喜歡票戲。)、知名鋼琴家、師大音樂系教授吳漪曼的父親當時是南京音樂學院院長吳伯超。1月27日當天,原本並不打算搭這趟船的吳伯超,正巧在碼頭邊碰到了該船的第三副船長,這位副船長把一個床位讓給了他,於是他就上了船。而正是這一“幸運”給他帶來最大的不幸。還有刑事鑑定專家李昌鈺博士的父親李浩民、海南島受降代表王毅將軍、台灣清真寺創辦人常子春一家八口等人,廈門大學航海系畢業,後來在上海招商局實習的林乘良先生。至於中華汽車董事長吳舜文,則因為搭乘同一艘太平輪的前一班船期,幸運的逃過此劫。梁肅戎也是僥倖逃過海難的幸運者之一。他是當時國民黨四平市書記長,內戰即將結束時,他原本打算馬上乘“太平輪”逃往台灣,但因出生不久的女兒發燒,就把這期船票退了,逃過了一劫。知名作家張典婉的養母司馬秀媛、劉費阿祥女士,台灣第一個女性扶輪社的發起人,現為台灣浪琴錶總代理,船上出生的科學家楊太平與楊黃桐枝母女等等都是逃過此劫。這幾位在片中每個人都有感人的故事都令我印象深刻,也反映了他們如何在台灣度過這艱苦的歲月這是要讓我們飲水思源。
2.還有令我感動和感慨的是當時幸運地被救起的旅客徐志浩,在《太平輪是怎樣失事的》一文中說:“一個母親手緊緊地挽著她4個兒女,而4個孩子也都緊緊地擁抱著他們唯一的最後的保護者,他們都知道這是死亡的一剎那,但誰也不願離開誰一步!最後他們5個人完全被無情的海水吞了下去。我也看見用手巾滿包著的金條,在他們全身只剩一個頭在水面時,都不再憐惜地送到了海的懷抱裏!什麼都在這時成了廢物。”而在影片中述說其中一幕是拿著手槍互搶救生圈的畫面,流露出人性本能。文化大學中文系教授席涵靜當年只有12歲,他的長輩有人搭上最後一班的太平輪,只有李述文獲救(李述文後來寫了一篇名為〈太平輪蒙難記〉的文章,成為這起事件在司法訴訟上的重要證物。現在依然保留在中共的國家檔案局裡面),他從李述文口中聽聞不少當時情景。(船沈後,有些人是抓著游泳圈或其他漂流物,浮在水面等待救援,當時,有個人拿出手槍,指著另一個人威脅說,「把救生圈給我」,對方生命受到威脅,只能乖乖交出游泳圈。)比起朱雍泉對事件後開設安平百貨的作法,真是令我感慨人性的善與惡。
3.“太平輪”的悲劇傳奇一直流傳至今,許多小說文學都會帶上一筆“太平輪”海難事件現在有一個紀念碑豎在基隆港東16碼頭海巡隊附近。民國38年因為國共內戰,外省人在烽火連天下冒著生命危險希望渡過黑水溝,在台灣另尋生機,有人到達目的地,有些人卻永遠也到不了。楊長鎮表示,民國38年前後總計有2百萬閩客族群橫渡黑水溝來台,是台灣重要的歷史記憶,也是人類史上大規模的遷徙活動之一,更是台灣史上重要的歷史事件。對於太平輪這一個悲慘的海難事件,政府應該正視建立國家級的紀念碑,不應將這大時代的悲劇沉沒在冰冷的海底。對於沈船後的今天是否有人去失事地打撈尋找我就不得而知了。
四、附錄:蔡康永的“痛快日記”
1.我家的鐵達尼號
小時候家裡有幾樣東西,是從輪船上拿下來的。其中有一對繃皮木骨的扶手椅,皮墊邊緣釘滿了黃銅園釘,坐起來很舒服。〞那是老蔣總統坐我們的輪船時,最喜歡坐的椅子。〞爸爸告訴我說。還有一架重的要命的望遠鏡,可以望很遠。我有時候站在我們家的窗邊,用這架望遠鏡像三條馬路以外的行人,看他們過街時的表情。可惜不能看太久,因為以前輪船上用的望遠鏡很重,拿一陣子就手痠了。皮椅和望遠鏡,從〞我們的輪船〞上拿下來的東西。〞我們的輪船
〞?所謂〞我們的輪船〞其實是指十幾年前,爸爸在上海開的一家輪船公司所擁有的船。這家公司的所有輪船當中,最有名的一艄,叫做〞太平輪〞。
2. 〞太平輪〞,中國的〞鐵達尼號〞。
一九四九年,國民黨和共產黨內戰的揭曉之年。那年除夕前,一群急著要離開上海的有錢人,終於了解到狀況的緊迫,連過年都顧不得了,搶著要擠上早已客滿的太平輪。這些人,有的用金條換艙位,硬是從原來的乘客手上,把位子買過來。有的靠關係,向爸爸或船公司其他合夥人要到最後幾個位子。理所當然,這群太平輪的〞最後一批乘客〞裡面,有當時上海最有錢有勢的一些人,也有爸爸最要好的朋友。在戰亂的時代裡,命運之神似乎揹負著祂自己也無法控制的戾氣,太平輪開到半路,出事沉沒。全船只有三十六人獲救生還。船上漂流散落的珠寶首飾,佛像牌位,讓許多附近的漁民大吃一驚,悲喜交雜。爸爸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太平輪沉沒的原因。只提過當時他們公司所擁有的每一艘輪船,一律都向英國著名的保險公司投保。唯獨太平輪例外,因為當時爸爸一位相識在上海開了保險公司,為了捧捧人場,就把手上這艘剛要開始在上海和台灣之間航行的太平輪,給這家上海人自營的保險公司承保。太平輪一出事,這家保險公司,立刻宣布倒閉。所有賠償,由輪船公司自己負擔。在太平輪上遭難的乘客,人數之多,牽連之廣,無論再怎麼樣的賠償那都不可能讓家屬滿意。官司始終無法解決,公司旗下太平輪以外的另外兩艘輪船,被鐵鍊鎖在高雄港,直到全部鏽爛,成為廢鐵。還有兩艘貨輪,留在大陸,被共產黨接收。所謂〞我們的輪船〞從此全部跟〞我們〞無關了。除了一對皮椅,一架望遠鏡。太平輪是怎麼沉的?我從來沒有向爸爸問過。一方面我知道這不可能是令人愉快的回憶,沒事拿來問自己的爸爸,未免太差勁。另一方面,這件事對我來說,實在太遙遠了,所謂〞我們的輪船〞我一艘也沒見過。唯一一次,爸爸跟我說起太平輪的事,是在我念初中的時候,讀到報紙上在講〞船王董浩雲〞的消息。爸爸就提到太平輪航行一段時間後,董浩雲的船公司才漸漸擁有他們自己的輪船。於是我放下報紙,問了一個很無聊的問題 "爸,如果太平輪沒有沈的話,我有的時候就可以坐在輪船上,看著海吃早餐了,對不對?〞對呀。〞爸爸笑嘻嘻的回答我,沒有說別的話。
一直到,我問這個蠢問題的十年後,那時我已經在洛杉磯加大的電影製作研究所唸了一學年,忽然收到小說家白先勇先生的來信,問我有沒有興趣開車到加州的聖塔芭芭拉去,到他家幫他修改一個電影劇本。那部電影的故事,是用白先勇的名作〞謫仙記〞導演是當時在中國舉足輕重的謝晉。正在學拍電影的我,當然興高采烈的答應。〞謫仙記〞的女主角,是世家女。故事裡她的父親是國民黨政府的駐美大使,一切本來照人世的軌道進行,直到戰亂來臨,駐美大使夫婦兩人,〞死於太平輪船難〞我到了白先勇先生家後,白先勇把手邊的相關資料厚厚一疊拿給我參考,其中有一份影印的剪報,是太平輪出事時,上海各大報的報導。我看著這份剪報,報導裡說:〞農曆除夕前一天夜裡,中聯公司的太平輪,於台灣海峽與無錫麵粉大王榮氏家族榮鴻元所擁有之〞廣元〞貨輪對撞,太平輪與廣元輪均沈沒。太平輪上乘客,有三十六名被美國軍艦救起,其餘均罹難,其他剪報,也有約略提到那艘廣元貨輪,似乎有蛇行現象,在與太平輪相撞之前,即已幾乎與另一艘外商輪船相撞,不過當時各報大概沒有興趣做進一步的調查
。在整版整版的戰亂傷災裡,太平輪的沉沒,也只是又一種摧折生命的方法罷了。白先勇先生很好奇我為什麼對這篇故事情節不太相關的剪報這麼在意?〞因為,太平輪是我爸爸的公司的
。我回答。白先勇目瞪口呆三秒鐘,然後喜而笑曰:〞怪不得這個劇本會找上你!〞
〞謫仙記〞後來拍成了電影,片名改為〞最後的貴族〞。〞貴族〞是怎麼變成〞最後〞一批的?很多人都出了力,而白先勇則順著命運之神的手勢,讓太平輪參與了行型的隊伍。白先勇,做為〞廣西王〞白崇禧的兒子,我是〞最後〞又過了很久以後,才出現的。就算我願意,也早就沒我的事了。釘皮的椅子,我坐一坐,重得要命的望遠鏡,我望兩眼,如此而已。一個時代,大火燒天的燒過去了。我身邊的,是燒剩下的,東一處,西一處的,明明滅滅的餘燼。我的童年,常常籠罩在這餘燼隱隱約約的紅光裡。有時後,我伸出手去借一點這餘燼的溫暖。有時候,我用眼睛見證這餘燼覆蓋的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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